SILENT

文笔又烂又爱写

【风情】勿忘我(三)


第三篇  人面疫


内容虽然很清水但有故事性,不是纯甜文,略ooc。文笔烂望海涵。目前持续更新中,欢迎支持。

前情回顾点这里勿忘我(二) 


下面是正文


“我们快到了。”情仙扇着折扇,举止优雅的比了一个“请” 的动作,这令风信略感到不适。

他望着踏过泥泞小路之后,夹藏在两山背后的一片明媚的桃花源,忽而有种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 的感慨。风吹过树,带起桃花瓣随风飞舞,落到风信的肩头,好似一位娇弱的姑娘依偎在他身旁。花飞如雪,春光荡漾。与其伴随的就是心中升起的,岁月静好的萌芽。

随着目光远眺,一座颇有异域风情的小木屋在桃花树林中若隐若现。屋外的花瓣没有似乎没有来时这么出奇的厚实,只是星灵的散落在地上,草草地遮掩着苍翠欲滴的草地。一只小白狗歇息在栅栏间的空隙里,仿佛在沉沉地打着呼噜。


“朋友不必如此拘束。第一次来,先进屋坐坐吧。” 风信随情仙来到那屋的门前,想必是情仙的居所了。“那我就不客气了,望公子谅解。” 风信拱拱手,踏进了这间朴素的小屋。

屋内装修比起外面美得天花乱坠的景色就显得格外单调。墙面都被刷成了白色,一尘不染,谁见着都会觉得此屋主人一丝不苟还颇有洁癖。除了几件居住必备的家具和墙角边挂着的华丽精致的花旦戏服,以及唱戏用的小道具以外,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。

风信皱了皱眉,用手在墙上轻轻地抹了抹。

虽然这间屋子就像是平凡人家的居所,但里里外外还是莫名地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邪气,甚至找不到源头,令人不寒而栗。


“朋友愣在那里作甚?快坐下饮杯茶。”情仙沏好了茶,把两个小巧玲珑的茶杯同一只玉壶放到了檀木托盘上,端到了靠在窗边的桌子上。

风信坐了下来,盯着茶杯里的淡绿色的茶水,几粒茶渣在杯底乖巧地静默着。茶香四溢,气味涩而香醇。从杯里飘出的热气化为白烟袅袅升起,终晕染在空气中,竟格外映衬窗外的桃花美景。只是,坐于对面的,并非能与他共享意境的心上人,而是一位深不可测又莫名诡异的凶鬼。

“这是我收藏多年的上等碧螺春,口感清爽,茶香浓厚。可能会有些苦涩,朋友喝的习惯?”情仙笑盈盈地捏起其中一个茶杯,抿了抿那茶水,露出满意的神情。

“甚是习惯。”风信搪塞地答道,学着情仙拿起了另外一个茶杯,送到嘴边,仅仅沾湿了双唇。

“那便好,那便好。”情仙挑了挑眉,目光落在了风信拿着的那个茶杯。随后转过身站起,道,“我去炊事房准备晚膳,请朋友坐于原地歇息一下。等做好后,我们好好聊聊问题,我很乐意帮朋友你消消愁。” 说罢便向大门外踏去,传出一阵逐渐减小的脚步声。


“我操了,终于走了,端这个假惺惺又友好的架子不知道端着有多辛苦。”风信松了口气,在心里默念道。他转头望向已经夕阳西下的窗外,准备拿随身携带的手帕把嘴唇上残留的茶水给擦拭去。

话说这手帕还是慕情绣的,枫叶红胜火,花瓣白如雪。如此好看,风信偷……来可不容易……想当年,他瞧着这手帕在慕情手中如此别致,便趁他批祈愿时拿了过来,却被提前回来的他逮了个正着。当时风信随口扯了个谎,说是他落在半路帮他捡回来的,慕情在不情不愿地收回他已经准备打出的拳头。再后来,风信便发现这手帕在他生辰那天被当做礼物送了过来。

风信噗嗤一笑,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慕情大骂“我操了” 的模样,感觉莫名有些可爱。


“哦对了朋友,记得别四处乱走动哦。夜里,这附近不怎么安全。”风信一惊,连忙把手帕攥回手里,惶恐地看向身旁的窗户。

只见那情仙不知道何时忽然从窗棂旁……探了一个面带微笑的无比苍白的头进来。

他整张脸俊秀至极,放在民间肯定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,但脸上毫无血色,连嘴唇和皮肤的颜色都快一致了,诡异至极,这便是典型的凶鬼模样。

“明……明白了……”风信真的被吓到了,脸赛陈年锅底,哆嗦着回忆方才情仙探出头的情景。那么白的肤色,但到脖子下面就漆黑一片,仿佛与夜融为一体,就像……就像是……只有头探过来了一样……

待到风信再回过头看向窗外,情仙早已无声地离去,星辰代替了夕阳撒满了整片天空。

“罢了,怕他个什么?还是出去看看。我瞧这情仙诡异至极,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摸摸他的底细,顺便寻寻那些失踪的人。”风信心里道,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,也无声地迈出了屋子。


晚上的桃花林同白天别无两样,只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鬼气。

“踏——踏——踏——”风信的黑靴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在厚厚的粉红色花瓣上,与漆黑的夜色一同来看竟隐隐透着血红色。

那屋周围清一色都是桃花树,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踏出来的泥泞小路,怕是在里面绕上一个圈子就走不回来了。风信在地上捡了一个尖石头,打算每经过三棵树就在树上刻个“1”。

“该怎么走好呢?”风信下意识地挠挠头,忽而察觉了从树丛旁延伸出来的一条极为隐秘的小路,花瓣新而饱满,似乎是新铺上去的,周围还有灌木丛遮遮掩掩,像是有人想刻意隐去这条路的踪迹。

是个人都能感觉这条路的不对劲,何况是五感灵敏的武神。


风信小心翼翼地踏过那花瓣,仅仅是上前走了五十几步就就看见了一间暗红色的砖瓦房。

“我操了,这条路怎么不按常理出牌?害得我还费劲刻了一路的标记。”风信不禁破口大骂道,“通常刻意掩饰都会设障碍藏住什么东西——”

风信怔了怔,转过头来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这座小房子。整座房屋张灯结彩,添红挂绿,大红色的绣球花绑在房门框上方的正中央,两边垂下的红纱被人分别固定在了门角处。红灯笼悬挂在延伸出来的屋檐上,幽幽地晕染着诡异的红光,里面似乎关着被施了法术的鬼火。墙上贴着喜庆的窗花,门旁还有一副写的工工整整对联:

上联:英男靓女天作之合

下联:情深意浓同心永结

横批:合卺之喜

整个屋子按照装修来看,应该是一间婚房。只是这婚房无窗无口,仅有一个进出的大门,没有任何通风设施,根本不适宜居住——

这反倒更像是一间用来囚禁人的华丽的坟墓。

风信倒吸一口凉气,这间屋子浑身上下仿佛都写满了八个大字——诡异至极,凶多吉少。

风信走上前去,发现大门还上了一把小金锁,应该有些年头了,但龙与凤的图案还是栩栩如生,活灵活现,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,游向苍穹。这个锁如此精致,没有任何生锈的痕迹,看来是有人常采访于此了。

这点小锁对于武神来说简直小菜一碟。风信轻轻一劈,这金锁便从槽里落下,安静地躺在了石台上,幽幽地散发着一种白色的粉末。


风信推门而入,嵌在墙上的木台上点着数个飘忽不定的红烛,整座房屋光线昏暗。家具都是上等红木所制,梳妆台,衣柜,餐桌,地毯,样样不少,是一位女性的房间。桌上还放着异常新鲜的江南糕点——桂花糕,桃花酥,马蹄冻——如此丰富多样的食物,想必是有人精心准备过的。就连梳妆台上的胭脂红纸,都像被人整理过一番,摆放尤为整齐。

房屋尽头的靠墙放着一张红床,帷幔垂落,珠帘簌簌,青烟袅袅,背后勾勒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。

“我操了!!!”风信瞳孔骤然收缩,大惊失色地吼叫了一声,吓得他连忙后退了几步,打了一个踉跄,扶着桌子才能站稳——

那红床中央,竟跪坐着一个穿嫁衣的姑娘!!

方才光看房间布景去了,并非注意到床上有人。风信本身就有恐女症,更何况在眼前的还是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。

风信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缓过来,发现那女人依旧像刚才一样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就连胸前的呼吸的起伏也没有。

难不成,是个死人?

风信有了点胆量,上前去端详了一番。

这个女人正对着他,头朝向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,青丝垂落于脸颊两边,却显得无比阴森。她垂眸闭眼,鼻梁翘挺,肤白如雪,嘴角上扬,似乎还留着出嫁时的喜悦,唇上抹了口红,脸上拍了胭脂,眉心和双眼下面都点了一颗红色的痣,是典型的出嫁妆容。女人的手细嫩而滑,保养的异常出色,没有做杂事后的茧子。纤细的手腕上带着玉镯,脖子上挂着金镶吊坠,头发向后挽起,衬着精致的凤冠霞帔,嫁衣有硕大厚重的裙摆,在中央一坐便向四周铺开,铺了一整个红床。

瞧女子这副隆重华丽打扮,应是某位从小被家人伺候大的富家千金。

风信看着这女子,觉得好生面熟,似乎……在哪里听说过……

他忽而灵光乍现,猛然回想起他与情仙路过溪流谈论的红尘往事——

可她不是……被家里人捉回去了吗?怎么又会在这里——


“朋友啊,你真是太不听我劝了。我都说了夜里附近危险,你怎么还是偷偷跑出来了?”

风信骤然一惊,一个阴柔又随性的男声从背后幽幽地响起。

他猛然回头一看,明明那情仙还是那离去前的模样,但在下一秒,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倒流了回去,他感到一股极其恐怖寒意像千万只蚂蚁似的从脚尖悄然爬上双腿,又一股脑地涌上了头,令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。

“砰——”风信双腿软了下去,背后直接撞倒在放糕点的桌子上,上面的盘子啪的一声打在了地上,碎了一地。

“你,你,你——”风信怒目圆睁,嘴巴几乎合不拢了,不停的指着门外忽然出现的情仙,良久才好不容易从嘴里僵硬地挤出几个字眼——

“你,你怎么会有人面疫!?”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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